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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妹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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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流太多,已經接近午時趙雪嫣才趕回趙家,因著趙達和趙宸軒還在宮中尚未回來,趙雪嫣便簡單的吃了點點心,便歪在次間的榻上捧著本醫書細細研讀。

突然院子裏一陣喧鬧,隨後只聽珠簾被撩的劈啪作響,趙雪嫣連忙擡頭。只見剛剛還在街上滿面寒霜的大將軍,此刻正一臉震驚的站在門口,嘴巴張的老大,卻連句話也說不出來。

緊跟著進門的楊媽媽沒想都趙宸軒號站在門口,差點被撞倒,一屋子人看著呆楞著的趙宸軒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臉上的表情才叫精彩。

趙宸軒站在門口心裏五味雜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

趙雪嫣看著眼前這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陌生人的哥哥,更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楊媽媽看著迷茫的趙雪嫣又看看呆滯的趙宸軒笑著打破沈默:“如今小姐、少爺都回來了,這個家也算團圓了”說到話尾竟帶出了幾分哽咽。

趙宸軒像是才回過神來,一步一步像挪到趙雪嫣跟前,定定的望著她,確實是嫣兒,是他離開四年的妹妹回來了。

四年前那張稚嫩的小臉如今漸漸長開了,依稀還能看出小時候的影子,個子也長高了不少,只是依舊太過纖細了些。

趙宸軒心裏百轉千回,有無數的話想說,可到了嘴邊卻不知道先說哪一句了,最後只能說了句:“嫣兒你回來了就好。”

趙雪嫣一直盯著趙宸軒,從他進門的急切到驚喜不敢置信再到如今微微泛紅的眼眶,趙雪嫣從心裏感到溫暖。

可是她是異世的一縷孤魂啊,真正的趙雪嫣還是沒能從四年前的那場變故中熬過來,所以這些本來應是真正的趙雪嫣的啊。

不容趙雪嫣多想,趙宸軒就發現了她的異樣,楊媽媽連忙上前將趙雪嫣失憶的事情又說了一遍,趙宸軒聽罷滿眼心疼。

當年的情景好像又歷歷在目,又瘦又小的雪嫣好像就在眼前,蜷縮在床上痛苦的說著:“哥,我冷,哥,我疼”可他卻無能為力。

趙宸軒大步向前把在榻前站著的趙雪嫣攬在懷裏。

“嫣兒,哥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了,哥保證!”一直喃喃了好幾遍才停下。

趙雪嫣才及趙宸軒的肩膀,被他冰冷的鎧甲硌的有些疼,可是順著脖子裏淌進來的溫熱液體燙的她心更疼。

趙宸軒急急的從宮裏趕回來,一直未曾吃飯,待趙將軍從宮裏趕回來,一家人才算坐在一起吃了四年來第一頓團圓飯。

午飯後,一家人坐在湖邊的青菱榭裏坐著喝茶聊天,青菱榭便是那日趙雪嫣初次回府時看到的那座湖邊的水榭。

秋日的天氣有些涼了,劉伯看趙雪嫣格外喜歡在水榭裏看書又怕她著了涼,便將水榭四周掛起了輕紗和帷幕。

趙宸軒緊挨著雪嫣坐著,挑著軍營裏的趣事講給她聽,看她笑了自己的嘴角也會止不住的上揚。

趙達看著一雙兒女終於又能圍坐在自己身邊,女兒終於回來了,兒子臉上終於又有了笑意,四年前的幸福終於失而覆得了。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聊著天,劉伯自岸邊匆匆趕了過來,稟告道:“老爺,上官公子來訪,是不是……”

劉伯的話都還未說完只聽水榭的珠簾被撩起,一個高挑秀雅的身影閃了進來。

一身雨過天青色的長袍繡著竹葉花紋,腰系玉帶,手持折扇,頭發被玉簪束起,鬢若刀裁、眸如點漆,嘴角上揚的恰到好處,下午和煦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更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趙雪嫣不禁在心裏感嘆“好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上官公子閃身進入水榭便發現了坐在趙宸軒身邊的雪嫣。

頓覺失禮連忙上前對著趙達行禮到:“趙伯父,小侄得知子謙凱旋歸來,特來恭賀,不曾想竟有女眷在場,是小侄失禮了,還望伯父見諒。”

言罷還認真的一揖到底。趙達道:“無妨,一來小女才剛剛歸家你並不知情,二來我家向來也沒有那麽多的俗套規矩,嫣兒來見過上官大人。”

趙雪嫣起身對著來人福了福身,行了一禮道:“見過上官大人”。

來人見對面女子十三四歲的年紀較同齡女子身量較高,膚光勝雪,雙眉修長,星眸皓齒,上身粉色繡纏枝梅花的短襖,下頭一條白色撒花洋縐裙,站在那裏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看著恭恭敬敬的。

上官然連忙虛扶了一下道:“世妹不必多禮,在下自幼與子謙一同師從徐大學士,世妹若是不嫌棄稱我一聲上官世兄便好。”

見上官然這般說了,趙雪嫣只好從善如流道:“上官世兄好”見過禮後趙雪嫣便又乖巧的坐在一旁。

剛才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氣氛因為上官然的到了也變了味道,趙雪嫣便借故先行回去了,留下他們三人商量起朝堂之事來也更方便些。

待到晚飯時分,劉伯親自來璃珞閣請趙雪嫣往前廳用晚飯。趙雪嫣隨著劉伯到了前廳便是一驚,不但上官然沒走,今日街上眼神能凍死人的那位世子竟然也來了。

今天到底刮得什麽風啊,好好的不回家都往將軍府跑幹什麽。趙宸軒看見雪嫣行至院內便起身來迎,眉眼裏都是止不住的寵溺。

將她引至世子面前介紹到:“這位是寒世子也是我軍中的袍澤,嫣兒來見過世子。”

雪嫣行禮道:“見過寒世子”同時低下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京城規矩也太多了些吧,見誰都要行禮。

君慕寒看著眼前和趙宸軒有五分相像的少女終於明白今天皇宮大內趙宸軒難得失態的原因了,看來這就是趙宸軒四年前離京治病的妹妹了。

“不必多禮”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溫度,如果說上官然是如春風暖陽般和煦,那這個寒世子就是數九寒天的冰窟窿冷的可怕,真不明白趙宸軒是怎麽同時跟他倆是朋友的。

一頓飯下來,君慕寒甚少說話,趙家父子又都不是多言之人,幸好有上官然這縷春風在還能調節氣氛,不然這頓飯趙雪嫣一定會被這三座冰山凍死的。

趙宸軒回府後的日子過的格外的快,每日早起兄妹二人先在花園裏練習一下武藝偶爾還會切磋一二。

剛開始趙宸軒知道雪嫣會武時還驚訝了好久,自小趙雪嫣體弱,趙家父子心疼她便不曾讓她學武,不曾想在江南的四年她反而練就了一身武藝。

每日趙宸軒便是陪雪嫣看書,習武,聊天,連京中同僚相請也都一一推了。

轉眼便到了中秋這日,皇上在宮中設宴宴請百官,同時也算對此次北原之戰的慶功宴。趙雪嫣作為將軍府唯一的女眷也要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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